Artless 沒有藝術工作室
志豪:用一種嚴肅的態度去做一件調侃的事情是非常有意思的。不需要再刻意加強那個調侃的東西了。因為,這個(作品部分)簡單做出來就很調侃了。墻上打了一圈光,瓜子這樣排布,你坐上去,像觀音一樣在上面嗑瓜子。我很喜歡這個設計。對我來說有一種調侃權威的感覺。但如果又不把這個調侃當回事,就不當成一個嚴肅的事情來做,而是擺造型讓觀眾覺得很有趣,那就削弱了那個力量。我覺得不需要再有刻意的其他東西在里面。
丁悉:其實現場我做的時候感覺還好,但每次看回顧視頻的時候都會發現一些自己覺得多余的動作。 這里面就包括我表達作品的初衷與表達出來的最終呈現效果之間有一些不同。

木芫:我想知道集中表演的這一刻你在想什么,還記得么?
志豪:當然,意識是清醒的,這一刻我的確在想東西。我在想怎么畫一個圖形,叫婁宿。它是古代 28 星宿里面的一個。有一句話是,天上婁宿天倉,地下婁江太倉。婁宿,代表畜牧興旺、農業興旺,聚眾活動的意思??谥腥w種子,婁宿是三顆星,剛好也有三個能量場構建(表演由三名表演者完成)。像一個大樹一樣,我站在(土壤)中心,從這里開始慢慢延展開來,連同四個屏幕一起布陣。其實我在里面投入的信息量很多,被(觀眾)捕捉到的并沒有那么多。但一般能感覺到的是和生命生長有關的點。開始我拿ipad和異地和尚(身處加拿大某農場)連線,他開始是在行禪,后來背對我們打坐。但因為網絡延遲,也沒有很好記錄在視頻里。
丁悉:這就是兩種呈現的類型。一種是整體性,整個概念推到你面前的。另外一個是有敘事結構的?;仡櫼曨l和現場是不能比的,弱化了的。所以有的人是不發回顧視頻給別人的。畢竟回顧視頻不能代表這個作品。

木芫:恩,我開始就覺得這個動作設計會比較復雜,怕會是一個延遲的反應。中間部分我有聽到你哭,是你有預設的情緒嗎? NANA:早期在設計的時候想了許多套動作方案,但始終沒能思考出如何安排才能在保持觀眾體驗到游戲性的同時,我作為表演者還能正常的完成動作。 演出前一天晚上整夜沒睡試圖揣測各種動作設定會出現的不同可能性, 最后還是決定以回到創作作品初始的感覺,一種強烈的被迫感。為了表達這種感受現場還是比較即興的, 也導致出現了較多重復動作,但我認為不可避免,被壓迫的感覺很多時候也是重復發生的。

丁悉:回到之前說的觀眾的問題,是否影響你?
木芫:表演時,我比較能且喜歡沉浸在自己的狀態里。他們對我來說常常是虛化的。除非我的作品需要對視,否則,我很少有那樣長時間的與觀眾對視。不過,即便不是對視,沒有熱身的話,遠焦的視線也是不穩的。我自己會有所察覺。我覺得相比認識的人,和自己有親密關系的人在現場會讓我比較緊張。當然,后來我發現,這種緊張更多來自表演前的胡思亂想,會在意對方如何看待作品中的你和生活中的你。有時候這兩者是兩個極端。然而,一旦進入表演狀態,我就慢慢忽略了對面的觀眾里有那么一個人。
丁悉:是的。尤其是,如果我們作品中是有一些讓人不舒服的地方,這個親密的人也許就會覺得陌生,因為這部分的你是他們從來沒見過的。我還想問一個問題,就是你在做一個作品的時候,會用到以前作品的元素。你是希望你的作品有一個連續性構成整體的脈絡還是?
木芫:偶然中因為作品需要連續使用的,后來就覺得也可以成為一個體系的東西,但并沒有刻意去加入,還是要看作品本身是否需要。開始用丁腈手套是在《NAME》這個作品。搬新家的時候,有次戴清潔手套擦浴室鏡子的時候發出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囂叫的聲音,很掙扎。后來就連續買了兩種丁腈手套試驗,最終選定了目前一直用的這款,有一種手術感,冰冷而理性。我希望作品中的我也是那樣的一個設置,比較沒有多余的情緒,而作品本身則是有情緒的。并且,我發現在我所有作品存留的殘骸中,紅色系還蠻多的。除了作品需要之外,可能也和它比較有情緒有關。所以也沒有刻意回避色彩的重復。

丁悉:這個作品里面元素還蠻多的。想問你這些元素都是對你這個作品的疊加產生必要的意義和影響么?感覺最后端盤子和叉子那一點和整個節奏有一點點跳出來,是之前就設定好的么?
張尋:我喜歡有一點不是完全設計好的東西。叉子就是為了整理殘骸,在我有的材料里選的。我覺得它都是在一個線索里面的。我后來把吊手機的漁線燒斷了,電梯那塊的手機影像就消失了。關燈,一片黑暗,然后我去點蠟燭。怎么說呢,英雄可能不是我一個人,或者我也不是英雄。英雄是在人群里面的,是被認出來的。
木芫:我發現你會在自己的作品當中設置一些指令,并不是由觀眾也不是由你本人來操作的。比如,端盤子是我們自己人來操作的,類似一個臨時 “服務”人員。我在想這會不會對作品有些干擾。畢竟這個外來的人員不是表演者也不是協同創作者。你怎么看?
張尋:這個挺有意思的,我之前沒有想過。就像我在做現場的時候,我也沒覺得自己是完全的表演者。所以我本來也沒有想到這是一個特別有人性的設置。我覺得如果可以,一個機器人是可以來完成的。
木芫:我剛開始看到你的方案的時候,想象的是你會用紅色蠟燭,整個人被澆灌,起身的時候會有蠟燭剝落。很儀式感的那種,也很嚴肅。
丁悉:是。不過張尋現在的呈現,彩色蠟燭 ,這樣的擺設是有點現代和消費主義。有一種戲謔感,在調侃英雄。
張尋:正紅色比較難調。我開始想用黑色。后來測試過程中想要一種層次感。
木芫:恩,現在的顏色就是飽和度比較低。有點性冷淡。我其實更喜歡這個作品里背對電梯的那部分。
志豪:開始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政治性的作品。但這個彩色蠟燭又削弱了政治的東西。我能理解丁悉說那種消費。當代英雄是被消費的。藝術家也一樣。
張尋:恩。我覺得這里面有個很有意思的地方在于你們都覺得政治性的就是那樣意象的。為什么政治是那種很重的意象呢。我覺得政治是關于所有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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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為殘骸及影像現場
特別感謝攝影攝像:
Perper、01、姚天成龍、zidi、Stephen 、Hussel、王犁、阿冷、lys、Sai li、Liz 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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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藝術工作室
Artless Studio
Artless Studio,始于2016,常以當下議題為切點和線索,集中呈現包含行為、裝置、影像、實驗音樂等形式的整體藝術現場。
Focusing on diversified themes, Artless Studio is dedicated to live art in a variety of spaces and specialized in synthetic arts combining performance art, installation, video, experimental music, e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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